
走在柳州街头小巷,找一间窗明几净的连锁餐厅,譬如“真功夫”之类的店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地市民似乎并不缺少细嚼慢咽的功夫,何需挤进餐厅填饱肚子呢?看看,饭后的他们,老老小小都悠哉游哉散着步。住宅区,人行道上,步行街上都是散步的人。柳州人精打细算的生活理念也由此可窥一斑。
奇怪的是,所到之处,一间间螺丝粉店敞开着大门。市民更热衷光顾螺蛳粉店。柳州市是一个工业城市,工人占据着大部分人口份额。早上上班、下午下班间,身穿蓝色工作服的身影就出现在螺丝粉店里。甚至逛完有“小香港”之称的步行街后,市民也爱吃上一碗螺丝粉。柳州市容的干净整洁,这是我喜欢的。城市布置中不乏精致,但空气中带着粉尘颗粒。因为这个城市有钢铁厂、化工厂、汽车制造厂等各种制造业。为控制城市空气质量,市区几乎看不到摩托车,要么汽车,要么电动车。总之,我这农村娃怎么也无法喜欢上包括柳州在内的城市的空气。步行街两边开满一间间饮料店,是我去过的城市中饮料店最多的城市。假想一下,刚吃完螺丝粉,舌头发麻,额头冒汗,啜上一口冰冰的鲜榨的柠檬汁,是多么过瘾的事。或者含着吸管,慢条斯理逛着开阔干净的步行街也是不错的主意。
柳州市民钟爱柳州螺蛳粉相当于广东人喜欢喝汤。而我除了喜欢我们广东的汤,也爱上了螺丝粉。粉店,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是稀奇的事。但自高中以后,我很少在路边的粉点吃粉。小时候会把东西乱塞嘴里,没病没灾。大了,为了健康,恁是讲究卫生。但在柳州这种顾虑少了很多。螺丝粉,顾名思义,螺丝汤捞的粉。全市的粉店里几乎都使用经过统一消毒的铁盆。筷子则是一次性的竹筷。附近的县城竹子多,就近取材倒也便利。既然如此,吃起来少了担忧。听说,这螺丝就来自柳江河。螺丝粉口味如何全靠这汤料是否正宗。如今去了出产地,定当尝尝。我对没吃过的小食美食可是抱有强烈的新鲜感和体味心。每吃了一种从没有品尝过的食物,我都觉得生活又多了一种体验。每天体验一点点,生活就越来越丰富多彩。于是,外出吃东西时,我和阿忠都习惯地搜索一下,哪些东西是以前没品尝过的,然后就点了那个菜。常常,两个人不谋而合,相视会意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很多人认为广大人不爱吃辣,怕辣,也不爱吃粉、面条之类的。偏我嗜辣,爱吃带辣味的面条。也许是小时候培养的味蕾。读小学时,妈妈买了一箱箱的面条给我们当早餐。每天早上,或者带汤,或者干捞,或者加鸡蛋,或者加青菜。能吃辣应该是家庭影响。爷爷奶奶叔叔爸爸都很能吃辣。自然我也是吃辣的好手。但大一时,莫名其妙长豆豆,可寡淡了嘴巴,戒了好久的辣。说到面条带辣,我最爱吃的是四川的凉面,酸辣粉次之。一边吃一边冒汗,嘴皮发麻,真是一件畅快的事情。听朋友说,螺丝粉的汤又辣又酸,面条爽口有韧劲,我的口水就来了。
一大早,我嚷着要吃螺丝粉。粉点门口排起长队,看来当地市民都有吃粉的习惯。不过,吃得可不是螺丝粉,而是汤粉。柳州市民不爱在早上吃螺蛳粉。兴许螺丝粉太辣,早餐时间吃对肠胃不好吧。况且汤粉更营养些,因为加了叉烧肥肠之类的。我等不急要了碗螺丝粉。想不到这粉还分一两二两的。以前吃粉都是一碗两碗量的。这里的粉一律按两来量。一两素粉两块,加肉三块。两两素粉两块五,加肉三块五。这样好,能按吃量来买。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螺丝粉端上来了。汤上浮起一层红色,不用尝就知道辣得够呛的。汤里加了酸豆角、酸菜、酸笋、木耳、黄豆、萝卜丝、腐竹。面条圆圆的,很有弹性,可不能吃一口吸一口。面条可长了,一吸就会溅到衣服上。最好低着头,吞进口,一咬,面条乖乖回到汤里。汤酸辣酸辣的,很麻口,是我喜欢的味道。吃东西就像穿衣服,口味对了,常让我心满意足。
好吃的爱吃的就慢慢尝,每当身边的人嫌我细嚼慢咽时,我都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要知道每颗米的味道迥异。哈,不过当场没蹦出口,心里确实这样想的:吃,不仅仅吃饱,更重要是尝出各中幸福的味道。能吃,何尝不是福气。能够安静吃一顿心满意足的粗茶淡饭,意味生活还允许平淡自由。好好珍惜每一天普通朴实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