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螺丝粉对于多数柳州人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牵挂,但并不是每个柳州人都很能吃辣,但是很多不能吃辣的也非常喜爱。而对于远在他乡的柳州游子,乡愁不是一枚小小的车票;那么,这碗螺丝粉究竟是何等神物,让如此多的人为之喜爱呢?
许多柳州居民都有着浓浓的螺丝粉情结,甚至有人高呼“不吃螺丝粉,不做柳州人”,这也许有点夸张,但是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螺丝粉在柳州人心中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
并不是每个柳州人都很能吃辣,但是很多不能吃辣的柳州人拼着鼻涕眼泪一起流也要吃,不是螺丝粉不能不放辣椒,而是一碗不辣的柳州螺丝粉不是正宗的螺丝粉。在炎热的夏天,为了一碗螺丝粉而汗流浃背的人也不在少数,至于冬天嘛。。。。 螺丝粉可以是早餐,也可以是中餐或晚餐,当然,夜宵也必不可少,对于很忙或者很懒的人来说,它就是一份美味的快餐,中午将就着吃一碗螺丝粉相信是很多柳州人都有的经历。
而对于远在他乡的柳州游子,乡愁不是一枚小小的车票,而是一碗热腾腾的螺丝粉,对于螺丝粉的热爱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曾有人告诉我,当年他在外服兵役,多年未归,退伍后才返乡,一下火车便与战友直奔一家螺丝粉摊,连下三碗,不在乎店主古怪的目光。也有在武汉读书的朋友告诉我,他们为了吃上一碗螺丝粉,网上查询,走访本地人,翻遍全城各大小吃集中点,即使没有一家正宗的,也常常乘车到很远的地方去,一解乡愁。等到放假归家,与同学小聚,只要是在外地读书的,都是提议去吃螺丝粉,于是也就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了。
那么,这碗螺丝粉究竟是何等神物,让如此多的人为之疯狂呢?我不想提螺丝粉入选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事,那太虚。其实说来简单,螺丝粉最精华的部分就是汤,用泡制酸笋加大料(其实就是我们说的八角茴香)、沙姜、干枣、枸杞、香菇、猪骨、紫苏、葱姜蒜、红油还有最重要的辣椒和田螺来煲汤,当然还有一些我们无从了解的秘方。米粉是用水泡开的干粉,与青菜一同煮熟后配上酸笋、炸腐竹、花生米、酸豆角、炒木耳、榨菜、黄花菜、酸菜、萝卜干等小菜,淋上煮好的螺丝汤,一碗酸辣鲜美的螺丝粉就成了。同时,还可以配上一些卤蛋、鸡鸭爪、猪脚、油豆腐作为加菜。当然,这也就是说说而已,真正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菜谱可以人手一本,却不是有菜谱就能当厨师的,而且有很多被严密保护的秘方我们无从知晓。所以我不想讨论纯技术问题,那没有意义,我对材料与做法进行简单的描述,是希望不了解螺丝粉的人,能对它的味道有一个大致的概念,让更多人了解螺丝粉。
有的人不喜欢吃酸的东西,但是螺蛳粉的酸跟一般的酸不同,酸得很有特点,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假如你吃过螺丝粉的同时也吃过酸辣粉,那你就能感觉出来了。螺丝粉的酸似乎是被辣与咸打压着的,但是实际上这就像一首多声部的复调音乐一样,虽然副声部让位于主声部,却又能清晰地呈现。辣是螺丝粉的主调,这也是区别于一般酸辣的重要特点,它更像是独立出来的香辣,其他味道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其地位,但是跟其他旋律配合交织却又无比美妙。最后说到鲜,它是区别螺丝粉优劣最重要的评判标准,因为你可以轻易地酸轻易的辣,但是鲜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它就像一个优秀的乐团,与指挥者共同完成美妙的乐章。至于鲜的关键,有资料显示其秘诀在于紫苏。最后,它虽然叫螺丝粉,但是一般你是不会在粉里找到螺丝肉的,也许这个问题在外地人眼里看着比较奇怪,就像我们奇怪为什么明明是馍夹着肉却叫肉夹馍一样,我们都知道,螺丝的精华已经融汇在汤里了。 那么,哪里的螺丝粉最正宗呢?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问题,我们大可以不去管它,多数人判断的正宗与否其实都是直接跟好吃不好吃直接挂钩的,这带有太大的主观性。其实要找正宗螺丝粉,还有有规律可循的,螺丝粉是一个小吃,小吃小吃不是白叫的,跟大多数小吃一样,在大店里是吃不到正宗货的,即使是原本很好吃的小店,
一旦做大,也变味了,这大抵可以归为人的劣根性吧。所以假如你对此很是执着,那不妨走街串巷,寻找螺丝粉的小店与小摊,夜市的路边,小巷深处,也许有你一直寻找的:一张大木桌,满桌的小菜,几口大锅,蒸汽直冒,坐在小木凳上,与朋友悠闲地聊着天,不在乎路边绝尘而去的汽车摩托车。等到碗底朝上,霸道的滋味仍在口中刺激着味蕾: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吃?好久没吃螺丝粉了呢。
对了,差点忘了,要描述一个地方名吃,我们不能忽略掉它的历史起源,跟大多数名吃都有一个或美丽或传奇的故事不同,螺丝粉的故事相当普通,当然,同样的是也有好几种起源说法,在此注明,以下资料都来自网络。
发源地传说一:王记有阿婆
上世纪80年代中期,解放南路有一家兼营干切粉的杂货店(现“大可以饭店”楼),店员每天早上需学习,学习完却已是九点有余,来不及吃早餐的店员只好拿上一把干切粉,到隔壁的阿婆螺蛳摊(现解放南路金鱼巷内)煮粉吃,店员觉得好吃,后来便买来青菜一起煮。卖螺蛳的王记阿婆也觉得此粉的味道甚佳,索性就卖起了这螺蛳粉。之后经过业者前赴后继地数次改良,又加上其它配料,进而,柳州的经典小吃——螺蛳粉慢慢形成,满街飘香,民众为之狂然。
发源地传说二:谷埠有夜市
上世纪70年代末,文革结束,民间商贸开始复苏,谷埠街菜市(牛奶巷附近)逐渐成为柳州市内生螺批发的最大集散地,加之附近工人电影院的事业如日中天,数量众多的散场观众从旁强势拉动,谷埠街夜市也随之形成。而柳州人嗜吃螺蛳和米粉是一传统,一些精明的夜市老板便开始同时经营起煮螺和米粉来。当时,人们尚未有今日我们这般丰盛美味的菜式可选,故而肚内油水无多。所以电影散场后,那些饥肠辘辘的食客们,不免有意或无意间地要求在自己点的米粉里加入几勺油水甚多的螺蛳汤,一同享用,这便慢慢形成了柳州螺蛳粉的雏形。后其配料和制作工艺经过不断改良完善,逐步成型,一发不可收拾,并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发展到其第一个繁荣期,螺蛳粉作为柳州原创招牌小吃的地位也得以确立和巩固。
发源地传说三:无巧不成书
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一天深夜,几位外地人赶到柳州,饥肠辘辘中找到一家快要打烊的米粉摊点,可是米粉必用的骨头汤已经没有了,只剩一锅煮螺剩下的螺蛳汤,摊主情急之下,把米粉放到螺蛳汤里煮,又加上青菜以及花生等配菜,这几个外地人吃后,大呼好吃。摊主将此记在心中,逐步完善其配料和制作,遂慢慢形成了现在螺蛳粉的雏形。
真正的起源已不可考,但是总结起来其实很简单:热爱米粉与螺丝的柳州人在无意间创造了这么一碗对后人影响巨大的美食。
可以说,柳州人就像是一碗螺丝粉,初次品尝通常会被辣得七荤八素,但是相处久了,便能品尝出躲在辣之后的鲜美,等你有了几个要好的柳州朋友,更是能理解辣的奥妙。很多外地人都无法适应柳州人那一口热辣的柳州话,说某句话之前先要加一句在很多人听来不堪入耳的语气词,但是跟柳州人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他跟你说话越是粗,说明跟你关系越是铁,他认为已经不需要在你面前掩饰自己了。这些粗话是不带骂人性质的,仅仅是为了表达某种情绪,但是表达的太直接了,这也是豪放的柳州人性格使然,跟教育程度关系不大,只是对这种性格的压制程度不同罢了。甚至有朋友告诉我,他在北方的某大学中认识了一位柳州教授,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刚知道他是柳州人的身份后,脱口便是一句激动而标准的柳州式感叹,着实把在场的其他人镇住了,也只有他们俩能互相拍着肩膀大笑。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外地人”这个词在这里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也许有的人没在远方生活过没有这种体验,某些地方的本地人对外地人的排斥是非常严重的,似乎“外地人”就代表着强盗土匪和老土没文化一样,本地人听出了你的口音之后对你的冷漠,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柳州人是不排外的,外地人又怎么样,很快就能称兄道弟。
在柳州,阶级不是没有,但是你却可以在一家普通的螺丝粉小店里同时看到西装革履的白领跟农民工坐在一起,埋头流汗。是一句“老板,来碗二两螺丝粉,多点辣椒!”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柳州人本身没有太强的阶级观念,抑或两者都有呢?我不知道,不过谁在乎呢?
其实,作为一个柳州人,我是很矛盾的。上文对于柳州人语言习惯的描述,并不表示我对于这种陋习的支持,相反我是一直无比希望柳州人能够更加文明些的,而且我相信伴随着柳州经济与文化的不断发展,这些是必然会发生的变化。但是,就像许多有名的螺丝粉店做大做强后的结果一样,店面干净整洁了,服务周到了,连锁店遍布了,味道却彻底变了。我担心柳州人在变文明的同时,也会丢弃原本的豪放。当然,我也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好吧,我承认,写到这里我已经饿了,老板!二两螺丝粉,多点酸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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